肝硬化是消化系统的一种严重疾病,其并发症多、预后不良,并且全世界发病率和死亡率高,诱发慢性肝病的主要致病因素包括乙型肝炎病毒、丙型肝炎病毒、过量饮酒、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和自身免疫性肝病。慢性肝病经过肝细胞变性和广泛坏死后经常发展为肝硬化。 肝硬化居全球常见致死病因第11位,年死亡人数高达100万例,男性多于女性。我国肝病患者人数约有3亿例,肝硬化死亡人数占全球肝硬化死亡人数的11%。 治疗肝硬化的关键在于有效地提高受损肝细胞的再生速度,减少纤维组织的积聚。肝移植是失代偿期肝硬化患者的最佳治疗方式,但肝脏供体短缺、费用高昂并且术后严重并发症多,肝移植实际应用受到限制。干细胞是一类具备自我更新复制、增殖和多向分化潜能的细胞。在体内外均可被诱导分化为多种成体细胞如成骨细胞、神经细胞、心肌细胞、脂肪细胞、肝脏细胞等,并可定位于组织损伤部位,分化为组织特定的细胞类型,还可以通过增强内源性细胞功能、调节免疫反应及重建局部微环境参与组织损伤修复 。目前国际上已有多种干细胞制剂被批准用于治疗移植物抗宿主病、急性心肌梗死、骨性关节炎等,都取得了很好的临床效果。在美国国立卫生院的临床试验网站(https://clinicaltrials.gov)上,记录了大约52项关于干细胞(特别是间充质干细胞MSCs)应用于肝硬化治疗的临床研究项目。这些研究涵盖了不同来源的干细胞(如骨髓、脐带、脂肪组织等)、不同的移植途径(如经外周静脉、门静脉、下腔静脉和肝动脉注射等)以及不同的治疗周期和剂量。这些研究的结果普遍表明,干细胞疗法能够显著改善肝硬化患者的肝功能,提高患者的生存率和生活质量。一项包含662例乙型肝炎肝硬化患者的荟萃分析显示自体骨髓干细胞移植可以显著改善患者的肝生化指标,改善MELD评分、Child-Pugh评分,减少患者腹水,改善临床症状,降低肝纤维化标志物水平(如透明质酸、Ⅲ/Ⅳ型胶原)等。 Ma等对7项自体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移植治疗肝硬化的临床对照研究进行了荟萃分析,结果显示自体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移植可以显著改善患者的MELD评分,降低胆红素,提高白蛋白,改善凝血功能,且其治疗效果至少可以维持半年以上。王邓等对自体骨髓干细胞治疗肝硬化疗效的荟萃分析,纳入15项研究,探讨750 名患者(实验组383例,对照组367例)自体 BMSC 治疗肝硬化的治疗效果,结果表明输注自身BMSC后,实验组患者的肝功能和凝血功能除ALT和INR外,与对照组比较均有显著改善。一项发表在《肝脏》杂志上的《脐带间充质干细胞经肝动脉灌注治疗失代偿期肝硬化患者》研究,筛选失代偿期乙型肝炎肝硬化患者10例, 经肝动脉灌注人脐带间充质干细胞2000万个。比较患者在移植前及移植后1、4、8、12、24周肝功能以及临床病情的变化情况。随访过程中, 患者乏力、尿少、水肿症状在第1-2周即明显缓解, 食欲较术前明显增加, 腹水消退快, 腹胀明显减轻, 2-6个月症状持续缓解, 合并肝性脑病患者意识障碍频率明显减少, 大部分患者术后意识障碍逐渐减轻到基本缓解, 期间患者未进一步补充白蛋白、血浆、抗昏迷等治疗。(表1:MSC移植治疗肝纤维化/肝硬化的临床试验;来源:Mesenchymal stem cell therapy for liver fibrosis/cirrhosis,Ann Transl Med 2020;8(8):562) 在过去的研究当中,已经验证了干细胞参与肝脏再生与修复相关的机制,这些机制包括向损伤组织的迁移(“归巢”作用)、分化为肝细胞或与肝细胞细胞融合、抑制肝星状细胞活化及促进其凋亡、旁分泌功能、免疫调节能力等等。归巢作用:干细胞具有向功能受损的肝脏部位定植的潜力。研究表明干细胞的归巢作用类似白细胞的趋化作用,主要根据趋化因子的浓度梯度,沿血流迁移至炎症组织当中。分化为肝细胞或与肝细胞细胞融合:肝硬化患者肝细胞大量坏死,被纤维组织替代,导致肝脏的各项功能受到影响。转分化及细胞融合是间充质干细胞转化为肝细胞修复肝脏的两种可能途径。抑制肝星状细胞活化及促进其凋亡:肝星状细胞的活化伴随着大量 HSC 的增殖,促进细胞外基质的分泌,是导致肝硬化的主要原因。研究表明,干细胞可抑制肝星状细胞的活化,促进其凋亡。旁分泌功能:干细胞分泌多种因子通过旁分泌作用促进坏死组织中肝细胞的再生、抑制肝细胞凋亡来促进肝脏的修复。免疫调节:肝脏在各种致病原因作用下,导致炎症、肝细胞坏死,进而引发多种免疫反应导致肝硬化的形成。干细胞对于多种细胞具有抑制作用,包括T、B淋巴细胞和NK细胞,可以抑制过度的免疫反应。(图1:MSC治疗肝硬化的作用机制,来源:Ann Transl Med 2020;8(8):562) 综上所述,干细胞疗法在助力肝硬化康复方面展现出了显著的疗效和潜力。未来,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和临床研究的深入,相信干细胞疗法将在肝硬化治疗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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